李天航律师：“新赛道”上不改专业和奋斗底色
文/彭川
【人物简介】
李天航，上海市汇业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网络与数据委员会主任，上海交通大学网络空间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员。本科、硕士皆毕业于华东政法大学。曾长期在某直辖市公安局法制部门工作。数年前，辞去公职投身律师事业。2019年加入现在的律所。
“熨帖的灰色西装，素雅的半框眼镜，谈吐直爽却得体，眼神柔和而自信。”众人眼中的李天航律师身上总是透着一种沉稳干练的职场精英范儿。数年前，他还是某直辖市公安局法制部门的一名警察，如今，却已变身为全球知名法律评级机构LEGALBAND评选出的“网络安全与数据”领域“中国顶级律师”。
从警察到律师
4月14日，全球知名法律评级机构LEGALBAND公布了“2021年度中国顶级律师排行榜”，李天航成功入选。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入选LEGALBAND榜单。2020年，他曾被LEGALBAND列入“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中国律师特别推荐榜15强。
翻开李天航的履历就会知道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成绩。因为，他作为律师正式执业至今也不过短短4年的时间。
宝剑锋从磨砺出。了解他的人却知道，这是他20年专业积累和努力付出的结果。
早在2004年，李天航便已取得律师从业资格。不过，他的法律人生是从警察岗位上开始的。2001年自华东政法大学毕业后，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到某直辖市公安局法制办公室，主要从事大案要案指导、刑事案件质量控制、刑事政策制定等工作，一干就是16年。
了解情况的人应该知道，公安局法制办公室是个非常锻炼人的地方。首先，这个岗位的专业性很强。不仅需要负责起草和审核规范性文件，还需参与重大疑难案件的研究和处理，理论与实务并重。其次，它的综合性也很强。几乎要同公检法系统里的各个部门打交道。这无形中便能积累起一种特殊的职业优势——洞悉监管执法尺度和口径。再者，它辐射多元的社会阶层，是了解社会、洞悉人性的一个很好的“窗口”。众所周知，“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这样的社会阅历及“人情练达”无疑为李天航之后从事律师工作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
16年，把人生最美好的一段青春献给警察事业，李天航从未后悔。不过，随着时日的推移，他的另一个梦想逐渐在心中长大，变得越来越真切明晰。
“作为一个学习了多年法律的人，我对律师这一职业一直都有期待。”李天航说。
在公检法这个庞大的体系中，警察好比一颗颗的螺丝钉，强调服从和执行。相较而言，做律师则更为自由，可能也有更大的空间去实现自我价值。李天航在做警察时曾面对过不少需要得到专业法律服务的个人和企业，那时他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如果能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一对一地为这些人服务，并且实实在在的帮助到他们，那么，内心的那种“自己很有用”的感觉一定会更加真切。
心里的声音，指引脚下的路。经过深思熟虑，2017年，李天航辞去公职，正式投身律师事业。
当时有不少亲朋好友劝阻他。不过，李天航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
想易做难。离开制度的襁褓，踏入优胜劣汰的战场，不太可能一开始就面对一马平川的草原。职场角色的转换，是一个化茧为蝶的蜕变过程。而“蝴蝶如要在百花园里得到飞舞的欢乐，那首先得忍受与蛹决裂的痛苦”。面对新的身份，一开始李天航也有些不适应。不过，“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在“抬头看路”的基础上，以切断社交，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每星期工作七天为代价，李天航大概用了一年的时间便进入了新角色，并且，凭借出色的专业表现迅速在新的行业领域中脱颖而出。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做警察时，我所在的是法制部门，每天的日常就是学习最新的法律法规，以及从法律的视角出发为各有关的部门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案，一直就是一个法律人，故而，做律师后适应的过程会相对的更快一些。”李天航说。
笃行专业化之路
专业，是律师的立身之本。
李天航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首次面对客户时的紧张不安和无所适从，“交流过程中，我甚至多次贸然打断客户的讲话，既不礼貌，也不专业。衣服也穿得松松垮垮的，很不利索。”这与他如今面对客户时的淡定从容、着装整洁得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细节变化的背后，彰显的正是专业上的质变。
目前，李天航的执业领域主要集中在三大业务板块，即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企业内部反舞弊/反商业贿赂/反腐败调查与应对处置、刑事合规和刑事辩护。其中，为其赢得最广泛社会认知与专业认可的是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业务。
李天航表示，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业务涉及的细分领域可谓是“无远弗届”，因此对执业律师的专业要求非常高。并且，你既要懂法律，还要懂技术，得是个复合型的人才。唯有如此，你提供的方案才可能真正落地，具备可执行性。
警察岁月，李天航参与过许多涉及网络犯罪的处理工作，深度参与了公安系统网络安全与执法队伍建设……这为其日后从事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业务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担任上海市汇业律师事务所网络与数据委员会主任一职以来，他主要做了三方面的工作，一是市场战略，深刻了解行业现状并对相关法律法规的发展做出方向性研判；二是产品研发及客户管理，持续推进适合市场需求的法律服务产品研发；三是加强团队培训，强化队伍建设。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截至目前，李天航和团队已先后发表上百篇专业文章。团队目前提供的法律服务产品涵盖：金融科技，医疗科技，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及区块链等新兴技术合规；互联网企业投融资、VIE架构搭建，以及数据专项尽调；网络与数据有关的行政调查应对、争议解决；刑事合规和风险防控，以及刑事辩护……基本形成了覆盖全产业链的产品布局。至于团队建设，每个成员都会根据自身情况确立一两个主攻方向，然后通过在这一业务细分领域的持续深耕，逐渐积累起专业上的比较优势。而作为团队，当每个成员各有所长时，合在一起便能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水滴石穿。柔弱的水，之所以能够将坚硬的石头穿破，靠的是目标专一，以及漫长岁月中不间断的努力。
李天航说，“律师作为一个职业，虽然也是一种谋生手段，但它毕竟还肩负着特殊的社会职责：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维护社会的公平和正义。而律师要想在这些方面有所作为，最大的支撑、最强有力的武器便是自己的专业。因此，无论是就律师个人还是律所的发展来讲，专业化都是必由之路。”
笃行专业化之路，不仅使李天航个人入选了LEGALBAND榜单“中国顶级律师”，上海汇业律师事务所也凭借其在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领域的多个标杆项目及行业领先优势入选了该领域“中国顶级律所”。
谈到企业内部反舞弊/反商业贿赂/反腐败调查与应对处置业务，李天航坦言，有点儿“无心插柳”的意味。
他说，“一开始我并不认为它是一项法律服务，是客户提出了需求，使得我开启了这方面的业务探索，并逐渐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和实践方法。其实，在实践中这是一项非常综合的业务。通常来讲，企业在自身遭遇这类问题时往往会不知所措，它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调查权，有的话权力边界在哪里，有哪些渠道可以获取证据，以及如何确保证据的有效性……实践中，因为没有专业律师的全程介入，不少企业都出现了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因为做警察时，李天航与检察机关、人民法院、司法行政机关都打过交道，深悉这些部门的监管执法尺度和口径，如今，他在这一业务领域的优势也渐渐得到了凸显。
打造“一站式”的精致法律服务
因为专注、专攻，所以专业、专长。秉持工匠精神，推进法律服务的产品化、精细化，为客户提供“一站式”的精致法律服务，是李天航和团队一直努力践行的目标。
众所周知，互联网的变革速度可谓“一日千里”，而法律自诞生那天起就具有一定的滞后性，所以，在互联网的江湖中，法律风险无处不在，且很多时候具有一定的隐蔽性。“为此，我们必须基于系统思维，为‘涉网'市场主体，构建起一套综合性的法律风险防控体系。”李天航说。
这正是他们团队三层防控理论诞生的背景。
所谓三层防控理论，简单来说，就是同时对民商事法律风险、行政法律风险和刑事法律风险进行综合防控，形成一张立体交织的风险防控网络。“这有点儿类似于中医的整体观。很多时候，律师提供的法律服务更倾向于西医的治病理念，即‘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然而，要让一个机体真正恢复健康，中医整体观的主张是对其存在的病因进行系统梳理。举个简单的例子，律师发现客户的一些做法存在民商事法律风险，于是对其进行了针对性的处理，解决了隐患，之后按照西医的治病理念，没有再对其他方面可能存在的法律风险进行梳理。可是，我们知道，只要条件具备，民商事法律风险极有可能上升为行政法律风险，而行政法律风险更是有可能上升为刑事法律风险。三层防控理论的切入视角，正是基于客户商业模式、商业思维、技术逻辑、经营过程的整体健康。”李天航说。
大道至简。理念听起来简单，真正见“功夫”的还在实践。
至于说效率的兼顾问题，我们首先应当明白一点，有效才是高效的第一要义，并且，“熟能生巧”，随着经验的积累，效率自然也会得到提升。
在实践中，三层防控理论的价值已得到验证。
不久前，李天航接触了一家互联网企业客户，在了解了该企业的商业模式后，他告知对方，已经触发了刑事法律风险。之后，老板听从他的建议，注销了公司，也停止了业务。只是，因为之前造成的后果已无法消除，企业的相关行为人还是被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该企业的负责人一度很是不解，他问李天航说，“李律师，我们明明有请律师帮忙做合规，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发现这些法律风险呢？”李天航回答说，承办这类合规业务，律师既需要懂专业技术，也需要懂业态的行政法律合规标准及监管尺度，更需要熟悉刑事法律规则；另外之前的律师很可能只关注了民商事方面的法律风险，而忽略了对刑事法律风险的审查。
该案中，李天航之所以能“烛见”潜藏的法律风险，正是应用了三层防控理论。
“一支竹篙，难渡汪洋海。众人划桨，开动大帆船。”李天航深知，要适应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业务工作量大、专业度高的特点，必须依靠团队的合作。
“这项业务，对人员的数量和素质都有较高的要求。”他说，因为每个项目的工作量通常都比较大，人员的数量没有达到一定规模的话，很多业务是接不了的。目前汇业的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业务团队的规模常年维持在30个人左右，团队一直坚持一体化运作，由五六位合伙人主导，分成不同的专业服务团队，在分工的基础上通力协作。
就人员素质来讲，他们最看重三点：一是既懂技术又懂法律，二是愿意通过持续的学习保持对行业发展现状和趋势的前沿认知，三是勤奋、执著。“像我们团队的史宇航博士，就是计算机、法学双学位背景。”李天航说。
时至今日，在法律实务中，李天航和团队服务过的客户中，不少是全球知名的跨国企业。
日前，他们历时三四个月为一家全球领先的跨国企业做的全面合规建设，客户对最终的结果非常满意。这不仅印证了团队的专业实力，更重要的是，该项目在推进过程中面临的一系列复杂、专业问题在同类合规建设中极具代表性，这意味着，该项目具有范本意义，跨国企业到国内投资同类业务均可参照执行。
数据出境业务方面，李天航和团队近来为一家来自德国的跨国公司提供服务时，同样经受住了工程量巨大、专业问题复杂、前瞻性要求高等诸多考验，他们的专业表现也得到了业内的高度认可。
在互联网金融法律风险防控方面，他们的专业水平也已经引起业内的关注，并且，也诞生了经典案例。
以奋斗为本
李天航出生于山东，学生时代的他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他高中学的理科，数学和物理甚至经常考满分。“那时会觉得大学再选择理科相关的专业，没什么挑战性。”他说。于是，那年填写高考志愿，他将南开大学国际金融专业列为自己的唯一目标。后来虽然高考成绩远高出一本分数线，遗憾的是，南开大学国际金融专业那年只在山东省招收一名学生，李天航最终落选。
之后，他回学校复读了一年。这一次，他选择了法律专业，并顺利考入华东政法大学。
“法律是一个亦文亦理的学科，既需要记忆，也强调严谨的逻辑思维能力。高考前我曾看过几本法律方面的书籍，感觉很有意思。”李天航说。
“生命中有些东西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没有第一次的‘落榜'，我后来应该也不会走上法律这条路了。”他感慨道。
大学时，李天航在学校里比较活跃，担任过学生干部，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种履历在招聘时特别受到国家机关的青睐。2002年毕业那年，某直辖市公安局第一个向他伸出橄榄枝。“当他们明确表示愿意录用我后，我就下定了决心，没有再去接触其他的工作机会。”李天航说。
他入职的第一家律所是上海的某知名律师事务所。2019年加入现在的汇业律师事务所。汇业是一家全国领先的、以商业法律服务见长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它是ALB评定的亚太律所30强、中国最大规模律所前15位、Lawfirm50 推荐领先律师事务所。
李天航表示，自己非常喜欢汇业的气场和氛围。他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家庭，大家伙儿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隔阂，生活中融洽相处，需要打仗时又能迅速集结、高效配合。我在这里工作、生活都很开心。”而且，汇业的平台足够大、足够好，可以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提供实现事业追求、人生价值的舞台。如今，律所正走在由“优秀走向卓越”的路上，李天航表示，自己愿意和大家一起为了这一高远目标共同携手，长期奋斗下去。
“我们已经起步了，一定会一直努力下去的。”他说。
谈及团队，李天航希望它能够在稳定的基础上逐步壮大、变强，希望团队中的每个成员都有一两个自己擅长的专业领域，并且，每个人都能尽快成长为合伙人级别的律师。
泰戈尔说过：“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受的苦将照亮你的路。”对待工作，李天航最看重的品质是勤奋和执著。为了追寻梦想，他也曾焚膏继晷、夜以继日；为了维护客户的正当权益，他也曾怠慢了生活、疏忽了家人。星光不负赶路人。只愿中国法律人的这颗赤子之心和真诚付出，能早日换来“花团锦簇”与“彩灯佳话”，让法治中国的梦想早日照进现实，让法治的阳光照耀温暖每一个人。
